谁的爱多一点

*生贺:

咩咩生日快乐!新的一岁啊,希望事业更上一层楼!!!黑粉退散!!!艺兴最棒!!!


*请勿上升真人!










  “今天有好好吃药吗?”


  “按时吃了。”


  我叫边伯贤。精神科的医生。


  这位病人叫张艺兴。


  也是个医生。


  履历上写着,他是因为没有救活自己的爱人,过度自责和愧疚,导致了认知障碍——他觉得自己的爱人还活着。


  我为他感到悲伤。因为这确实是一件打击人的事情,要是我的爱人死亡的话,我可能也不能够缓过来。


  他的病情其实很稳定,并不需要每天来我这儿,不过他愿意来我也欢迎,至少这说明他挺乐意配合治疗的。


  我的前一个病人很难缠,对于治疗也是极度抗拒,他叫金俊勉,没有杀人却认为自己杀了人,他很乐意为我细细描述他杀人的过程,尽管他每次的杀人案件都不同,尽管受害者总是同一个。


  我认为他是患了臆想症。这块很棘手,至少不是我专攻的方面。


  于是,在他没有任何新案件可以跟我讲之后,我申请让他换一个医生治疗。


  原谅我的私心是想要听完他的故事,因为他讲的实在是太吸引人了,我的爱人同样喜欢听故事,我很愿意把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故事再讲述给他听,他会很高兴的。


  回归正传,这位医生——张艺兴,是急诊的。也许你也猜出来了,没错,他的爱人,出了车祸送到了急诊。


  也许吧,他是这样说的,我便这样信了。


  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爱人被担进来,血肉模糊的时候,想必都不会太好,至少我想象了一下,我接受不了。


  我挺佩服他有勇气进手术台。


  虽然人没有救活。


  而死亡通知书下下来的时候,我猜他应该是直接将爱人的死亡全部归咎于自己,责怪自己太没用了救不活爱人。


  嗯,这也许就是医院明令,无特殊情况,禁止血缘关系的医患动手术的原因吧。


  病人的病根在这已经找到了,但想要医治好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
  在他不犯病的时候,他是避讳提起爱人死亡的这件事,沉默地坐在我对面,我丝毫看不见他脸颊旁常带有的酒窝,表情让人感受到他的压抑心情,很不好受,这我知道。


  而当他犯病的时候,他是带着笑的。而这个笑容很能让人感受到他现在的高兴,可他总爱在这个时候穿上我的白色外套。挂上我的名牌,告诉我,他是个精神科医生。


  嗯,看起来真的病得不轻。


  他会在和我的对话中不断流露出他和自己爱人现下的情况,生活甜美的像是滚进蜂蜜里的糖果,让我也觉得鼾甜。


  他总爱说,他的爱人喜欢看电视剧,也很喜欢演戏,而且老是入戏很深,看到虐的部分喜欢哭鼻子。


  “哦,那和我的爱人很像。”我对他说,之前的经验告诉我不要拆穿他,他很容易突然暴躁起来——假如我告诉他,你的爱人已经死了,请节哀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第一次见面我就是这样做的。


  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,至少第一次见面是这样。我不想给病人留下一个精神科的医生都很有耐心的形象,那样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,嗯,而且还会出现耍我们玩的情况。


  这可不是我喜欢看到的。


  但第一次的结果显然有效。至少张艺兴在接下来的所有治疗当中,都会选择看我脸色,不管是犯病还是不犯病的情况下。


  第一次我告诉他,你的爱人已经去天国了,清醒一点,先生。


  我知道这样很莽撞无礼,但是最有效了不是吗?


  我选择尽量不起斗争地把他脖子上的名牌摘下来,也许是一开头拆穿他的话太过突然,让他愣住了,等反应过来,他开始剧烈地抵抗我,不允许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
  最后我还是对他动了粗,我很抱歉,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我一记手刀把他打晕了过去。


  按道理来讲,我一个练过武的人,我可以轻而易举地靠蛮力赢过对方,对方虽然也不瘦弱,但至少力气肯定是比不过我的。


  但很碰巧,我并不喜欢用武来拉扯,耗时间。


  张艺兴昏过去以后,护士马上去喊人了,我并不想唤醒昏迷人士,如果再一次失控,那他会对我提高警惕,这对后面的治疗非常不利,第一次是警告,也只能第一次这样做。


  于是接下来我把他身上的外套扒了下来穿回自己身上,然后把他安置在我书桌后的病床上。


  睡着的时候显然更安静,更让人舒心。


  大概率精神科的医生都有这样的洁癖,更喜欢人睡着的时候的模样,这时候连轻轻扇动的睫毛都显得像是蝴蝶在慢慢地起舞,在长着一副单纯无害的脸庞下,清冷的气质更加脱跳而出。


  很美。


  也许我的爱人睡着的时候也和他一样。许是太久没和我的爱人见面了,盯着张艺兴的脸让我印象里的爱人的脸也变得模糊起来。


  我想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,再听听他的声音。


  或许这样记忆不会那么快的划走,当精神科的医生,需要记的留意的事情太多了。忙到有时候我也顾不上我的爱人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护士带着一位医生过来了。


  我的同事。


  “怎么把人打晕过去了?”他边问我,边把张艺兴扶了起来。


  “他太激动了。想让他安静一会儿。”我对她说。


  “好吧,以后不要这样做了。”吴世勋显然对我也很放心和信任。


  但我不敢保证我下次不会这样对别人。心理医生也并不全是温柔善良有耐心的,至少我不是。常年紧张的医患关系让我看到太多的同事喜欢板着个脸,按道理来讲是要笑着的,但是只要试过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源源不断的各色病人——有的哀嚎声不绝,有的怒气冲冲药要立马病好,还有的不听医生的偏要自己开药方……


  那确实是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情重新愉悦的地方。


  张艺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我还在不在,那略带惊恐的表情让我非常的满意。


  他小心翼翼地问吴世勋发生了什么,我面带微笑地告诉他:“放心吧,什么事情都没有,不过,我很喜欢你睡着的样子。”


  他的脸色有些红,大半是羞耻还有小半部分的惊讶以及无奈。


  为什么呢?大概是他也对我这个医生很满意吧,因为从这里开始,他就对我很客气尊敬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“想不想出去逛逛?”他问我。


  他总喜欢比我早到,一开始还会偷偷穿上我的白大褂,多几次我生气的经历,他渐渐地放弃了,会把白大褂摆好整理好放在桌面上,我很高兴,因为我也不经常整理东西,白大褂穿完之后经常是随意地扔在桌上。


  不过他还是一样的调皮捣蛋。


  看着证件照上面白白净净的人,星星眼亮着看镜头,很少人能够将死板的证件照拍的如此生动活气,看上去张艺兴要不是发病,他会是一个乖巧鲜活的人。


  我毫不吝啬我的夸赞,但也不忘在最后提醒他不要干这样的事情,虽然我也知道他下次还会这样:“你的照片很成功,不过啊,以后别把我的照片撕掉换成你的了,这样做我会很为难的。”


  他总是在这时候侧一下头,无辜地看着我。


  我的爱人也喜欢这样做,惹我不高兴的时候总知道我吃软不吃硬,落魄可怜的修狗样子让人舍不得打骂。


  我习惯性地用对待爱人的姿态对待他,揉一揉他的头发,松口说道:“不许乱跑,我就带你过去。”


  医院的风景不算怡人,只是绿植,活动器材热闹地进不去,医生护士也心惊胆战地观看着。病号服到处都有,急匆匆奔跑着的粉色衣饰,紧接着掠过的白色。


  我感到压抑,面对着这一番情景我总会觉得生命的易逝。


  “你不舒服吗?”张艺兴问我。


  是有些。但是让病人看出来我有些窘迫。


  “有些感触而已。”我说,蓝天白云,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地安宁,可总会有些意外搅乱了所有的一切:“珍惜这难得的每一分每一秒。”


  张艺兴的笑容挺大的,他见惯了生死吗?不算吧,但这时候他却跳脱出了他的圈子,他是清醒的,我能感受的出来,但却不再是死气沉沉,浸溺于失去爱人的悲伤。


  “边先生,适当地出来走走总会有好处的。”张艺兴说:“散散心。”


  “现在看起来,你似乎比我更像一个医生了。”我笑着看他:“你可以问我些问题了,我知道你很好奇。”


  张艺兴总在试探我,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,一只小猫似的总是轻轻拍你一爪子然后猛然收起来。


  我的话似乎给了他很大的鼓励,我喜欢听别人讲故事,却不愿意讲起自己的。也许有因为我觉得我的爱人非常珍贵的原因,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我和爱人的事情,这种东西适合珍藏,捧在手心里面,牢牢地不松手。


  “就给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吧。”张艺兴说。


 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。我已经快一年多没有见过我的爱人了。时间过得飞快,模糊着我对他的印象,这也像一根针,一下一下戳着我的心窝。我尝试着给他打过电话,想要把我听到的故事讲给他听,永远没有打通过。


  “你说,他是不是想要和我分手?”我有些局促不安,开始地话头也是如此的悲哀,我和张艺兴的经历相识,这也是我愿意他做我的病人的原因。


  “爱,你知道的答案。”他把手放在我的心脏上面,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是只属于我自己的。


  “张医生。”我放弃似的转向他,捏了捏他的耳朵:“为什么不放弃我?”


  “治病救人,医生的本分啊。”


  他抓住我颤抖的手,一字一句铿锵有力,砸在我的胸口心口:“你很努力了,你尽力了,那就不是你的错。”


  漫无目的地巡游,放弃我的人何其多呢?我抓狂着,我寻觅着,我不知道如何疏解我的罪过,午夜恶梦缠绕,针管的刺激,禁闭的房门,病房的酒精味,戴着口罩分不清人脸,空调的声音,走廊上的呻吟,抓不住的手脚最后被绳子束缚起来。


  我没有落魄过。


  我是这样的坚信着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张艺兴来的时候,在其他的人走之后便摘下来口罩,看着我笑和我握手。


  自我介绍的时候,温柔的语气像是一灌澈凉的气泡水,我听得进去他的声音。


  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。”


  “什么?”


  “今天是我的生日。”


  生日也不需要这么认真地工作了吧?


  “你希望我祝福你吗?”我看着他,镇定剂的药剂已经过了,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着,我知道自己再也拿不起刀了。


  “如果可以的话。”张艺兴的笑容很灿烂。和我见过的最后一面的爱人一样,他也在最后握紧了我的双手过。


  “生日快乐。”


  “谢谢。”张艺兴放在桌上的蛋糕插上了蜡烛,点亮后他轻声说出了他的愿望:“愿世上没有病痛,愿我的病人重新振作。”


  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
  “可它已经实现了一半。”


  晃人的酒窝,我不再在意他穿着我的白大褂,不再在意他把我的照片替换成他的。说实话,我在看清这个世界之前,我也一味地觉得我应该放弃,他的话又是那么的相似。


  张艺兴递给我他的工作手册。


  我也经常在上面留下我的观察日记。


  “签名吧,我的病人。”张艺兴揉了揉我的头发。


  “边伯贤”三个大字落下的瞬间我仿佛穿越了时间回到了那一天,在进急救室前,我的爱人还吐着血,声音虽然轻,但贴着我的耳朵我还是听清楚了:“你努力了,你尽力了,那就不是你的错。”


  我明白的。医生的本分,我只是跨不过那道鸿沟,悲伤,悲痛。


  病房外面的家属,总喜欢在第一瞬间跪到我面前,要我救活躺在里面的人。


  责任感太重会压垮人,我逃避地时间也很多。我清醒了之后呢?


  我也希望张艺兴的医途坦荡吧。


  他的心脏比我强。


  他和我爱人一样乐观。


  他值得他的职业。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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